第12章 第十话 次元与零
“猴子的……淡淡？”
鲁小本还以为黑哥笔说的是，蓝色的球体是猴子的魂淡，但一下子反应过来，黑哥笔指的应该是自己下方的那个合十双掌状的淡淡。鲁小本视线移往下方。
“也叫‘五指星’。”黑哥笔又说道。
“答非所问！黑哥笔，小菜头问的明明是始元梦境的零！”白妹纸似乎噘嘴道。
“明摆着是零，还要问？——菜头，你问这是不是零，你刚盯着五指星干嘛？”
黑哥笔挺了挺身子，直立起来，指向白妹纸飞毯下方。
“嗯呵——！这么快就到了。我的元蛋离零多远？”
鲁小本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故意岔开话题。
“始元梦境的零与零魂身上的小零儿本质相同，彼此吸引，而你们宿人星的小零儿又比较特别，比普通小零儿更吸引梦境的零的注意，因此，始元梦境的零都不会离宿人星的元蛋太远。”黑哥笔解释道。
“因为气味相投，彼此想念，所以零和小零儿产生了心灵感应，都不想远离对方，嘻嘻。”白妹纸很风趣地说道。
“白妹纸，你这个比喻够恰当！这梦境的零又大又圆，确实像一轮让人产生无尽思念的蓝月亮。”
鲁小本抬起头，目光投向如一面蓝色玉盘般的零，恍然有一种“举头望明月”之感。
“小菜头，你是不是想你的亲人了？就像零和小零儿，如母子情深，彼此思念。”
“又大又圆的月亮，能不想么！”
“嘻嘻。”
“其实她并不圆，只是个近椭圆的球体，像个0。所以我们才叫它‘零’。”
“这个零有多大？”
“横截面最长直径约三千四百公里。”
“还距离这么远啊？我们是要从这个零进入游世吗？”
“小菜头，能看到零光就可以进行穿越了。”
“你握着我，我和白妹纸说了口令后，你再接着说出穿越口令‘遁入空门，一往无前’，即可穿越。”
遁入空门，一往无前？这穿越口令……鲁小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头无语的雾水。
“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口令？之前那个‘从蛋开吃’的口令，我都忍不住想吐槽了。”
“嘻嘻，因为始元梦境的零会像吞蛋一样吃了我们呀！”
“我们会被吃了？”
“当然不是真的被吃掉，就是做个比喻而已。小菜头，你不觉得始元梦境的零很像张开着的圆圆的大嘴巴吗？”
“……”像个屁，鲁小本无语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问道，“那这个‘遁入空门，一往无前’又有什么来头？”
“‘空门’，即‘时空穿越之门’，是老婶神在游世设置的一道传送门。我们进入零后，会从这道传送门出来，进入游世。另外，植物和植灵身上都有一个跟小零儿差不多的东西，名叫‘空’，或者叫‘小空儿’。‘空’与‘零’的性质相反，是互补关系，如同正负极相互吸引，‘空’能感应‘零’的存在，‘零’也能感知‘空’的存在，相互之间可以进行融合。即便是逝去的灵魂也能感触到空，并附着在上面，也就是说，彼此也可以进行融合，不过，灵魂跟活着的零魂与‘空’融合有所区别。老婶神取这样一个‘遁入空门，一往无前’的口令，就是希望你们宿人星与植灵融合，一道冲锋陷阵，与尸人抗争到底。这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问题。”
黑哥笔这个话唠，这一番长篇大论，鲁小本不敢有问题，耷拉下脑袋，扭头看向自己左手边的黑哥笔。
“那就开始穿吧！”
“菜头，你已经准备好穿了？”
“时刻准备着！”鲁小本已伸出左手，准备握住黑哥笔。
“可我们还没准备好啊，小菜头！”
“我们蓄力还需要一些时间。”
“蓄力？蓄什么力？你们是蓄电池吗？”鲁小本收起手。
“蓄‘零能量’，不然穿越不了零。”
“不蓄零能，零会排斥我们的。我们必须蓄力到跟零一样深浅的蓝色才能进行穿越。”
鲁小本看到，白妹纸飞毯在蓝色零光的照射下，已经变得有些浅蓝了，从边缘开始往里，又一点点地变蓝，像是一张白纸浸了蓝色的墨水，一点点被蓝色渗透，但渗透速度很慢，跟蜗牛爬差不多，鲁小本差点没发觉。黑哥笔倒没啥颜色变化。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蓄力？”
“不需要。你身上的是完整的小零儿。我们不一样。”
“也就是说，零不排斥我？”
“是这样。但相对的，在穿越过程中，由于你小零儿的完整，你受到的‘零感’会非常强烈。”
“灵感？灵感是什么？”
“零感，就是你身上‘零点’的感觉。零魂在不同‘次元’间穿梭，都会产生零感。”
“次元？”
“始元梦境是‘零次元’，梦元心境——也就是元蛋，是‘一次元’，游世是‘二次元’，人间是……小菜头，你猜猜看。”
“‘三次元’？”
“猜对了！嘻嘻。”
“另外，尸魂界是X次元，也就是未知次元。”
“游世是二维世界吗？我们去的游世，是动漫游戏世界？”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游世并不是真的动漫游戏世界。”
“说真的，游世也有点像动漫游戏世界的啦！”
“这么划分次元有什么根据吗？数字是表示高低？”
“也可以这么理解。”
“在高低不同的次元间穿梭，零感会有什么不同吗？”
“零感就是零能量在身体某一点，也就是零点，在一瞬间的消耗和释放而致使身体所产生的感觉。不同次元间的穿梭都会发生一定的时空扭曲，而小零儿既是时空扭曲的参与者也是承受者，因此，无论次元高低，都会产生零感。而零感强弱取决于次元的高低顺序和落差大小。从高往低穿，弱；反之，强。落差大，强；反之，弱。不过，遵循这个定律，只有在具备‘过渡零’的条件下才适用。”
“过渡零？”
“无论是人间、梦境，还是游世、尸魂界，都通过零连接。人间连接梦境和尸魂界，游世连接尸魂界和梦境。而连接这‘四界’的零就叫‘过渡零’。”
“意思是说，过渡零是次元的出入口？”
“是这样。”
“只有通过过渡零才能穿越到另一个次元吗？”
“不一定哦。你从人间穿越到元蛋，就不需要过渡零的参与。”
“不完全对。‘灵石镜’也可以说是过渡零，只不过是不完全的过渡零。”
“灵石镜？好像有点印象，是什么了？”
“小菜头，你忘了呀？就是你在元蛋内躺着的那具棺材呀。”
“哦。棺材方方正正的，哪里像个0了。”
“所以我们才叫它灵石镜啊！”
“此零，似零非零。所以叫‘灵’。这跟零魂和灵魂的叫法差不多。破损的零形成的不完全的‘零魂’，就叫‘灵魂’。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人间也有过渡零？”
“有，且有两个。”
“哪两个？”
“一真一伪，共两个。‘真零’太阳，‘伪零’月亮。”
“太阳和月亮都是零？”
“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人间连接梦境和尸魂界。连接尸魂界的是太阳，连接梦境的是月亮。”
“‘伪零’月亮是什么意思？”
“你从人间穿越到梦境，只是借用月亮的零能调动你自身的小零儿与你元蛋内的灵石镜呼应，并进行自我穿越，实际并非经过月亮这个过渡零作为出入口，进行穿越，属于‘伪过渡’，所以月亮叫做‘伪零’。”
“那从元蛋进入始元梦境呢？也需要过渡零参与？我的元蛋也是一个零吗？”
“元蛋就是元蛋，怎么可能是零呢？那元蛋不就成了‘零蛋’啦？小菜头真会开玩笑，嘻嘻。”
“你身上的小零儿跟始元梦境的零呼应，进行自我穿越。这跟你从人间穿越到元蛋一样的原理。”
“好复杂。那既然没有过渡零的参与，所以就不会产生零感咯？”
“额……”
“唉，小菜头又忘了。”
“几分钟前才跟你说过，不同次元间的穿越都会产生零感！你这光头真是白长了，还白长了这么大！”
“那零感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或冷或热，或痛或麻等等，也可能多种感觉兼有之，因人而异。首次穿越，一般都会伴随一定程度的疼痛和晕眩昏厥。”
“为什么我从元蛋掉进这个始元梦境，没有一丝这种零感的感觉？”
“因为你被人家包裹住了呗！”
“白妹纸将你包裹住，充当了你的保护伞，确实在一定程度屏蔽了零感。”
“也由于小菜头你在掉落中受到了惊吓，这种惊吓也多多少少冲淡了零感吧。”
“待会儿，也是你将我包裹住从零穿越到游世吗，白妹纸？”
“不行，虽然人家也想帮你。但从这里穿越到游世，虽然是从高往低穿，但落差太大，次元时空扭曲得太厉害，人家承受不了。”
“从这里穿越到游世是从高次元到低次元？”
“是的。”
“不对吧？你们刚才不是说始元梦境是零次元吗？为什么从零次元穿越到二次元的游世是从高到低？”
“始元梦境是四界中最高的次元。”
“既然是最高的次元，为什么叫零次元？2不是比0大吗？”
“2一定比0大？你确定？”
“不是吗？”
“之前跟你说过了，在这个始元梦境，起点也是终点，时间归零，也就是时间为无，或者说时间无限。正所谓‘物极必反，返璞归真’。何谓‘物极必反’？即，当物体达到一定程度的速度就可以从当前空间消失，去往另一个异空间。而穿越就是，一个物体速度的“物极”，导致出现的“必反”，也就是消失。其实，这个物体并未真的消失，只是出现在另一个空间而已。因为到了另一个空间，还是原本的样子，所以就叫‘返璞归真’。”
“这跟我刚才问的问题有关吗？”
“零，看起来是最小的数，但其实也可以是最大的数。与所有负数相比，零是不是最大的？”
“话是这么说，但零又不是负数，数也不是只有负数。”
“你知道表示无穷大的数学符号怎么写吗？”
“知道。是这样的。”
鲁小本伸出右手食指比划出无穷大符号∞。
“像不像两个0挨在一起？”
“这……这也可以？”
“大象无形，无限大就是零的状态。无限大的数，也可以说是零数。你知道在这个始元梦境最大的物质是什么吗？”
“零吗？”
“是‘无’，或者说是‘空’。就是空间。”
“空也是物质？”
“当然。一切存在都是物质。无限大就是空，最大的空间也是空。既然空是最大的物质，那么，零当然也可以说是最大的数！无和有，都是相对而言的，有‘无’才有‘有’，有‘有’必有‘无’。0与1当然也是相对而言。俗话说得好，没有对照，就没有伤害。如果没有参照物，零也可以说是最大的数。而又因为数，其实是不存在的，数都是相对而言，因此零可以说是最小的数，也可以是最大的数。”
“哦。”黑哥笔又一番长篇大论，各种脑洞打开的理论，其中还包含了“相对论”，鲁小本听得是云里雾里，一脸懵逼，差点怀疑人生，只能张嘴做出发呆的“O”状以回应。
“再给你举个例子，80和90哪个大？”
“当然是90大。”
“那1980和1990呢？”
“当然也是……”
鲁小本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