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152.这笔交易

黄嫣的话让孟霖脸色一变，他张开手掌，一团黑色的浓雾似来自地狱，“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告诉我凌越在哪。”

“我不知道。”黄嫣翻了个白眼。

“你——”孟霖气结，手里的黑雾越聚越多，黄嫣也做足了跟他大战一场的准备。这时，孟霖脸色突然一变，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竟莫名其妙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然后纵深一跃跳出丽山弟子的包围圈，朝北面飞去。

“糟了！”黄嫣心里一紧，那个黑乌鸦肯定是去北山找小道长的……他怎么知道在北山？

黄嫣来不及多想，朝孟霖追去。

*

“……我亲眼看着母亲下葬，所有的事都发生在那天之后。”

白袅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陷入到了回忆之中，两个多月前……

两个多月前，三月初五日。

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亦如白袅的心境，凄凉压抑，心在流血，像是被刀剑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那一天是她母亲——前任丽山掌门白鸢的下葬日，浩浩荡荡送葬队伍从丽山派出发抵达北山，一路哀乐，撒着纸铜钱，她头上绑着白布条，脸上挂着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

她亲眼看着母亲的遗体下葬，一铲一铲填好土，立上墓碑。

“丽山派第六代掌门白鸢之墓——女白袅泣立”

她看着这几个字，脑海中全是母亲在世时的模样，眼泪一波又一波，好像在眼底藏着一片海洋。她记事之前父亲便死了，十五年来都是母亲陪在她身边，母亲是她的依靠，是她最最最最重要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母亲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但只一天却这么快就来了。

是东山的老虎咬断了母亲的喉咙……她赶到时刚好看到母亲惨死老虎之口，虽然母亲的遗体完好，但却断了气，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突然就失去了母亲。

……

从北山回来后，白袅把自己关在了母亲原来住的房间，任谁来敲门都不开，一连两天，一粒米未沾，一滴水未进。

她缩在床头，怀里抱着母亲生前送她的那把匕首，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她拔出匕首，在想要不要随着母亲一起去，在她即将把刀插在胸口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四肢麻痹，动弹不得，然后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小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她面前。

白袅手里的匕首掉下来，她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儿也呆呆地看着她，他们两个对视了好久。最后白袅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小石头”他说。

“……小石头，你是——人？”白袅心里一阵困惑，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的孩子，却让她隐隐生畏。

五色石弯腰捡起匕首拿在手里，然后袖子一挥，白袅感觉身上的麻痹感褪去，五色石眨了眨眼睛，幽幽吐出几个字：“不许寻死。”

白袅抿唇，低下头，双手抱住双腿，低声喃喃：“我想母亲。”

“我知道。”五色石看了看她，头顶的那块五种颜色结成的石头闪过一道光，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摸了摸白袅的头，“白，你想和我交易吗？”

白袅木讷地抬起头对上五色石茶色的双眸，他的眼睛似一个大漩涡，将她吸进去，卷入到深深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