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有感

《书》即《尚书》或《书经》，是儒家经典之一。“尚”与“上”通，“尚书”意为上代、上古之书，当然不易读懂。连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也说过，“周诰、殷《盘》，佶屈聱牙”，今人就更吃力了。不过，只要硬着头皮，借诠释之助，还是可以有所收获的。

不难发现，不少现在惯用的成语和说法是来自此书，其中某些有益的观点、思路仍颇有现实意义，特别是关于公共管理的内容，包括历史故事所展示的经验教训。当然也有不合时宜之处。以下不加分类，只按顺序举一些例。

“协和万邦”（《尧典》）。“野无遗贤”“政在养民”“刑期于无刑”“无稽之言勿听”“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满招损，谦受益”（《大禹谟》）。“知人则哲”（《皋陶谟》）。“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五子之歌》）。“旧染污俗，咸与维新”（《胤征》）。“好问则裕，自用则小”（《仲虺之诰》）。“天道福善祸淫”（《汤诰》）。“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伊训》）。“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太甲中》）。“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罔不亡”“弗虑胡获？弗为胡成？”（《太甲下》），“非知之艰，行之惟艰”（《说命中》）。“惟人万物之灵”（《泰誓上》）。“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泰誓中》）。“树德务滋，除恶务本”（《泰誓下》）。“暴殄天物，害虐烝民”，“建官惟贤，位事惟能”（《武成》）。

《洪范》中的“洪范九畴”直接涉及公共管理的内容很多。除封建迷信色彩明显的部分外，不乏可为今用之处。随后的《旅獒》中如“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周官》中如“议事以制，政乃不迷”“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君陈》中如“有容，德乃大”，《君牙》中如“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冏命》中如“发号施令”等，都是我们并不陌生的一些说法。不过，应着重指出的有“天命”和“民主”这两点是不可听信和误会的。如在《召诰》中的“皇天上帝”“服天命”“受天命”“祈天永命”之类，后来的皇帝都是“天子”了。又如在《多方》中大谈“天惟时求民主”“代夏作民主”等，不是现在所讲的人民当家作主，而是做人民的主人。

（原载《中国行政管理》201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