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泪以满面心如殇（2）
二零零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前三天的晚上，我，林致远，郭跃决定打算提前过生日，当然，我们也通知了杜撰，杜撰刚好那天休息，所以，我们四丫提前把二十四号的生日过了。
距离上一次看到杜撰，大概是五个月之前的事情。
我记得是杜撰出任务的时候，火灾的位置就在我们边上的一座居民楼内，刚好是休息时间，听到有消防车的声音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杜撰，从大楼六楼的窗户向下看去，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急忙和我一起休息的他们和她们说，大伙匆匆赶但楼下，火灾的位置是在二楼，出大门口一转身就可以看到杜撰拿着水枪在灭火的身影，略带湿润的空气短暂的让在一旁的围观的我们享受了一番。
华年说：“杜撰当消防员的样子真帅。”
杜撰拿住水枪，对着火势发起进攻，他认真的模样，说实话，在从小到大目前为止我的记忆里，杜撰现在的样子，是我看到他最帅的样子。
救援完之后，也只能和杜撰匆匆的聊上几句，杜撰就急忙的上了消防车回去了。
……
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要是有什么事情才会见面。
今天刚好杜撰休息，我们也休息，所以，我们四丫和她们商量着去“海鸥酒樓”，从这到“海鸥”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杜撰但“海鸥”的路程也差不多，我和林致远还有郭一车，华年和黄珊珊还有林巧一车，两辆夏利直奔“海鸥”而去。
……
天空下着点点的雪花，很轻，很飘，落在衣服上，在十二月份里，要好些时间才会化开。
我们在“海鸥”等待着杜撰的到来，我们说过，是在傍晚四点种的时候集合，人齐之后，我们才会上去，这一直是我们哥几个的不成文的约定。
大概过了五分钟，从飘渺的点点雪花中我看到一个类似杜撰的身影，很急，有点狼狈，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好像就是杜撰。
我跑向前问了扶着杜撰问怎么了？杜撰说：“半路遇到些事情，等做完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就急忙跑过来了。”
看着杜撰气喘吁吁的模样，我想应该是有什么毕竟重要的事情吧。我说：“先休息一下吧。”
……
杜撰问我说：“来了多久？”，我说，没来多久，杜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当兵的，刚刚瞄了一下你们站过的地方，地都是干的。”
我愣了一下，记得好像对谁说过类似的话，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了，我苦笑说：“还是老样子，回来之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我和杜撰在点菜区域点菜，旁边的是点菜员，负责记录我和杜撰需要的菜品。
我说：“撰儿，有没有在队里找一个？”
杜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队里都是男的，怎么找，而且休息时间对我来说不够充足，我也就没怎么去想，脆炸美味虾。”
我说：“不对啊，我可是知道里面有个女的，好像对你也挺好的，上次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听到她叫你‘撰撰’来着，翡翠双喜。”
杜撰说：“误会了，她是部队里的同事，叫程璐，就平时帮了点她的忙，葱酥鲫鱼。”
我说：“帮忙？帮着帮着，就帮出感情来了，雪蛤炖莲子。”
杜撰说：“对了，有没有杨雪的消息？红糖糕。”
一说起杨雪，这一年，我试着找过她的足迹，但每次都是武功而返，最近一次，是在一个月前。
我说：“你也知道的，自从她离开之后，我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我说，撰儿，要不，忘了吧？莴笋炒肉”
杜撰说：“忘？怎么可能忘，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招牌菜？”
服务员说：“有一道海鸥景色，是我们店的招牌菜，不知道您……”
杜撰说：“那来一份吧。”
“好的”
我还想继续问杜撰的时候，杜撰说：“你先点点看吧，我先出去抽支烟”，说完，杜撰就离开了。
我在想，杜撰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因为我们四丫从来都是不抽烟的，小时候试着拿爸爸的烟试了一次，烟味呛鼻子，后来被我爸发现，狠狠的臭骂了一顿，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接触过，虽然不喜欢，但也不反感，我不知道杜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后来，我问杜撰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杜撰说：“其实，是在杨雪离开新益之后才开始的。”
……
这算是我人生中第二十五个平安夜，算是我记事以来的第二十个平安夜，同样的，也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二十五个生日，我算是记事以来的的第二十个生日。
桌上有我们之前点的菜品我一起聊着天，吹着在大学里的吹过的牛，突然觉得有那么的一个点，我好像回到了大学的时光。
略带醉醺的我问华年说：“华年，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这大学四年里一直不找个男朋友？”，我承认，我是喜欢华年，所以，借着酒壮怂人胆的气势，打算问华年一问，当然，也没怎么希望华年会回应我这个问题。
华年看着醉醺的我说：“其实，我已经谈过一次了，只是啊，他人不知道而已了”，华年是坐在我的旁边的位置上，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华年不一样的回答，因为我问过华年，华年一直让我猜。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华年这样说我有点心里不好受，宁愿华年继续让我猜，也不想华年这样说，看着手里的杯中五星啤酒，我一饮而尽。
一杯敬青春，一杯敬幻想，没有结果的青春幻想。
一杯敬眼前，一杯敬现在，珍惜眼神美好的现在。
一杯敬爱情，一杯敬回忆，曾经爱情羞涩的回忆。
……
一杯接一杯，心苦却无悔，往后回忆起，微微一笑过说尽沧桑变化，数尽美好过往，随后一笑过，白驹如过隙。
杜撰说：“来，各位，为我们的不离不弃干杯。”
“干杯！！”
喝完之后，虽然有些醉醺醺的但我眼神示意了一下郭跃，郭跃也是喝了不少，但很快的心灵神会，悄悄的退了出去。
趁着这段时间，我问杜撰：“撰儿，今天是哥几个生日，说吧，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
杜撰沉思了一会说：“别的什么也不要了，就想着能不能看看杨雪一眼。”
灯光一瞬间暗了下来，烛火之光悄然亮起，我把它推到杜撰面前，虽然上面的图案有些模糊，但不知为何，在烛光下，显得那么的真实，美好。
“祝我们生日快乐，祝我们生日快乐，祝亲爱的我们生日快乐”，轻轻打着节拍，唱着五音不全的生日歌，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很搞笑，可我觉得，这是我目前过得最有意义的一次，也是最值得回忆的一次。
林巧说：“许愿吧，你们哥几个，都要一个。”
我看着蛋糕上面的图案，想到曾经，我、华年、林致远、杜撰、黄珊珊、郭跃、林巧、杨雪一起在天鹅湖的日子，闭上眼睛一想，觉得就好像在昨天一样，我许下心愿，愿我们还能相聚一起。
在蜡烛微弱的烛光下，我看到杜撰的眼角留下一滴透明的眼泪，看到郭跃充满幸福的笑容，看到林致远想笑又不想笑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们都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但我想，都会实现的。
趁着他们在许下自己心愿的时候，我打算去开始灯光，一转身，我看到华年、黄珊珊、林巧都在闭着眼睛，好像也在许愿一样，华年的开心，黄珊珊的温馨，林巧的安心，都呈现在我的眼里。
……
“诺，给，送你的”，华年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给我，想打开的时候，华年说：“等只有你自己的时候在打开”，虽然很想打开，但既然华年这么说了，也就忍住了。
黄珊珊送给林致远的是她自己折的一整罐她自己折的五角星，五颜六色的很是漂亮，我看林致远很是喜爱的低头一直看着抱在怀里的五角星罐，又看了看黄珊珊，难得一见的看到她脸红盯着林致远看，只不过除了我看到她脸红之外，其他人没看到。
林巧送给郭跃的是她自己画的一幅画，一副林巧和郭跃在一起的画，画的不是之前或者现在，画的是未来，画的是他们一起走进结果礼堂的一幕，林巧穿着漂亮的婚纱，郭跃穿着帅气的西装，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眼里映出彼此的模样，我知道，这幅画对郭跃是很好的礼物，因为我看到郭跃的嘴里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比之前更幸福的笑容。
只有杜撰一直盯着蛋糕上的图案看，因为蛋糕上的图案是我们大伙在一次天鹅湖边上拍的照片，虽然蛋糕上的图案很模糊，但可以从衣着，轮廓上看出各自的身影，我、华年、林致远、黄珊珊、杜撰、杨雪、郭跃、林巧。
杜撰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忽然的笑了，笑的很灿烂，就像当初和杨雪在一起的时候。
后来，我问杜撰那天晚上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杜撰说：“因为我好像看到杨雪，看到了我记忆中的杨雪。”
……
当天晚上，我扶着杜撰，杜撰扶着林致远，林致远扶着郭跃，郭跃扶着林巧，林巧扶着黄珊珊，黄珊珊扶着华年，我们七个人走在凌晨的大马路上，一字排开，
灯光与夜光交错映出我们彼此搀扶的背影，显得那么的美妙，前行且充满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