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92章 丘都教头一念收洪教头
“玉麒麟”卢俊义为防止周昂率领御林军追赶,亲率两千多马军断后。
“豹子头”林冲则率领手下仅剩的数百马军,保护着“圣水将”单廷圭与麾下宝贵的玄甲军赶往高唐州。
玄甲军并未参战,只是没命地跟着马军突围,因此损失不大,仍保持着一个步军营的完整建制。
林冲、单廷圭率领这一千余人不敢停留,连夜行军。因玄甲军带着器械,又是步军,走走停停,到了第二日傍晚申时,才进入高唐州地界,埋锅造饭,吃饱了,再起身行路,一鼓作气,想赶在深夜进城,不惊动丘岳的官军大营。
丘岳早就埋伏好一支人马,专等梁山援军到来。见林冲、单廷圭兵少,以为是先头探路部队,竟放过了。却等来“玉麒麟”卢俊义返回高唐州的一支马军,双方展开一阵厮杀。
卢俊义的部队征战后又长途跋涉,体力受损严重,被杀死杀伤一千余人。卢俊义大发神威,以一己之力率领军马反扑,官军丢下两千多具尸体,终于被打退。
“神机军师”朱武派遣“九纹龙”史进率军先后接应林冲、卢俊义两支人马入城,进行休整。
丘岳决水灌城之计迫在眉睫,玄甲军经过千难万险,损耗了梁山大批人马之后,终于到来,朱武不敢耽搁时间,急忙召唤单廷圭问应对之策。
卢俊义、林冲、李逵、史进、杨雄、石秀、燕青等高唐州主要将领和裴宣、蒋敬两个军政参谋也齐聚州衙,听水计专家单廷圭安排。
单廷圭道:“单某在河北东路凌州衙门里任职多年,对河北、山东等地的水文情况了如指掌。丘岳决水灌高唐州城是个好计,只是他不晓得引水的地形有诸多学问。”
他让“神算子”蒋敬取来高唐州军用地图,指着一处道:“只须在此处打通一个地道,丘岳引来的水从暗道流出,不仅到不了高唐州城里,还可沿地势环绕,在城西形成一片水泽,官军再多,也无用武之地,只能迁往南边扎营,西城门将更加易守难攻。”
朱武听了大喜,道:“打通此地道需要什么军事条件、人员、物资,还请单将军明示。”
单廷圭道:“发掘地道本身不难,由我率领玄甲军足可胜任,只是需要半日时间,怕官军发觉,前来阻挠。所以军师须想办法在其他地方拖住丘岳和其主力部队半日之久,另外调一支军马为预备队,随时保护玄甲军不受攻击,才能顺利完成地道工程。”
朱武沉思片刻,道:“我已有计了,众将听令!”
“有!”众好汉齐声应道。
这些日子,丘岳发动一万官军发掘马颊河,已经蓄起了许多河水,用石坝拦着,又挖河道引入高唐州城下,直待万事俱备,便决堤防水,淹没高唐州城池,让梁山军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日,忽报高唐州杀出一支马军,循上游去攻击蓄水的官军。
丘岳冷笑,道:“见我用计,终于坐不住了,离开城池,梁山军就是找死!”于是遣五千士兵前去救援河堤。
这时又有小军来报:“有故人来访。”
丘岳纳闷,道:“我正与高唐州梁山军对峙,这里有什么故人?”
小军道:“说是多年前在东京时,曾在丘都教头麾下效力。”
丘岳疑惑,道:“先请进来。”
不多时,只见传令兵引着一人入军帐中来,那人见到丘岳,深深行礼,道:“闻将军在此用兵,小弟特来投奔,还望将军看在往昔共事的份上,能破格录用,小弟愿为丘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丘岳定睛一看,竟是曾在殿帅府效力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的洪教头。
丘岳急忙扶起,问道:“原来是贤弟,这些年久无音信,不知道贤弟去了哪里?”
十二年前,丘岳、王文斌、洪教头三人奉殿帅府太尉高俅之命,在东京汴梁城外截杀老钟经略相公手下的鲁达和汤知寨——也就是汤隆的父亲,被林提辖——也就是林冲的父亲——提前知道消息,前去破坏这起阴谋。
林提辖以一敌三,被丘岳等人所杀,但临死之前使出同归于尽的绝技“雨后昙花”,伤了丘岳、王文斌、洪教头三人的胸膈肌,自此三人的武艺均大不如前。
丘岳不再参与竞技,处于半隐退状态,高俅开始重用周昂,使他逐渐展露头角,取代丘岳,成长为朝廷第一高手;
王文斌混得每况愈下,做高俅和高衙内的爪牙,后因看管林冲岳父张教头一家不力,致使他们逃脱监视,投奔了梁山,王文斌也被贬到郑州做团练使,协助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守城,提防西京河南府淮西军的龚端、奚胜,还有驻军孟州、怀州的河北军安士荣和于玉麟;
洪教头最惨,高俅见他受伤后武艺落差太大,不堪大用,便弃之如敝屣,连降数级。洪教头在殿帅府混不下去,便行走江湖,在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府上做了教师。
原本柴进还对这个前八十万禁军教头礼遇有加,但洪教头在殿帅府时颐指气使惯了,到了柴进府也骄矜不已,逐渐引起柴进不满,借刺配沧州的“豹子头”林冲教训了他一番,洪教头技不如人,羞惭满面,逃出柴进府。
此后他便以帮大户人家看家护院为生,因官府腐败、盗贼蜂起,大户人家也经常搬迁,洪教头的职业朝不保夕,发展前景暗淡。
辗转漂泊多年,来到京东西路,忽闻丘岳领兵在此,与梁山军厮杀,洪教头走投无路,便想借丘岳这个昔日上司,重归官军序列,吃上皇粮,哪怕做一个下级军官也比流浪江湖强上百倍。
得知洪教头的经历,丘岳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念在昔日曾经同生共死的份上,丘岳便把洪教头编入官军当中,做一名偏将。
洪教头大喜,拜倒在地。
眼下丘岳手中还有两万四千兵马,其中一万被派去发掘马颊河,五千派出应对梁山军的袭击,军营之中还有九千人马。此时突然又接到探报,梁山贼寇林冲率一支人马在营外叫阵,专指丘都教头绰战。
丘岳大怒,领着洪教头出营,去会会这个不知死活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