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9章 小旋风庄上结识武二郎
朱仝一见,竟是多年前交往过的墨公子,略一转念,随即笑道:“原来墨文便是朱武,都是老相识。”
朱武道:“还有一个,朱都头只闻其名,未曾见面的老相识在此。”
朱仝见时迁站在朱武之侧,指的一定是他,便道:“这位兄弟是谁?”
朱武笑道:“便是当初朱都头要抓捕的‘鼓上蚤’时迁。”
朱仝呵呵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想不到时迁也跟着朱盟主入了伙儿。”
时迁道:“没与朱都头交手,甚是遗憾。”
朱仝道:“你来沧州犯案,我一样可以抓你。”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仝领着小衙内,这小衙内睁大眼睛看着三个不速之客,问朱仝:“他们是谁?”
朱仝无子,这些时日与小衙内混得厮熟,也是前生有缘,竟然情同父子。
朱仝答道:“都是胡子的朋友,你自玩耍,胡子跟他们说说话。”
小衙内道:“那你快些说话,陪我玩耍。”
朱武见小衙内生的十分端正俊俏,朱仝看他的眼中充满怜爱,便知朱仝在沧州府过得不错。
朱武道:“芒砀山自‘混世魔王’樊瑞寨主开创,居天下十三座绿林山头之首,与朱武的少华山并称‘绿林西盟’盟主。后来樊瑞寨主将芒砀山托付给在下,如今山寨兴旺,聚集着六位头领、三千人马,钱粮无算。今番朱武和雷都头特来相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
朱仝听罢,半晌答应不得,便道:“朱盟主这话休题,恐被外人听了不好。我因义气放了雷横母亲,我亦为他刺配在这里。天可怜见,一年半载,挣扎还乡,复为良民。我却如何肯做落草的事?你三位便可请回,休在此间惹口面不好。”
雷横道:“哥哥在此,无非只是在人之下,伏侍他人,非大丈夫男子汉的勾当。不是小弟裹合上山,端的朱盟主仰望哥哥久矣,休得迟延自误。”
朱仝道:“兄弟,你是甚么言语?你不想我为你母老家寒上放了你去,今日你倒来陷我为不义!”
朱武道:“既然都头不肯去时,我们自告退,相辞了去休。”
朱仝道:“人各有志,还请朱盟主见谅。”
朱武知道目前说不动朱仝,便与跟朱仝道别,与雷横、时迁去了。朱仝偕小衙内在街上玩耍一回,也自回到知府衙门里。
回到下榻的住处,雷横对朱武道:“朱仝不应,如之奈何,白白跑了上千里,空手而归。”
朱武道:“凡事都有过程,只要见到了朱仝,便在他心中埋下种子,时候一到,聚义天成。”
雷横、时迁服其高论。
次日,朱武打听了道路,与雷横、时迁穿山度岭,来到一个大庄院里,直入庄院内厅前去,见里面两边都插着许多军器。
朱武立住了脚,高声叫道:“庄里有人么?”
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人来,那人人物轩昂,资质秀丽,正是“小旋风”柴进。
朱武慌忙施礼,道:“柴大官人别来无恙!”
柴进见是朱武,喜上眉梢,道声:“稀客!朱盟主不在山寨运筹帷幄,来我穷乡僻壤意欲何为?”
柴进将朱武、雷横、时迁请进厅里,命庄客上酒。
朱武道:“柴大官人把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送上梁山,眼下梁山人丁兴旺,‘绿林东盟’发展迅速。柴大官人可不能偏心,我也来讨一个林教头那样的人物带回少华山,壮大‘绿林西盟’。柴大官人若不答应,朱武就不走了。”
柴进笑道:“林教头天下闻名,这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我上哪里去给……还别说,我庄上真有一个,只怕朱盟主制他不住。”
朱武笑道:“难道他是猛虎不成?”
柴进道:“便是猛虎,也未必有他那膀子气力。”
“哦?”朱武来了兴致,道,“他是谁?现在哪里?”
柴进唤人进来,问道:“二郎去哪里了,把他叫来。”
庄客应道:“又吃的烂醉,到处惹是生非,庄上人都不敢惹他,躲得远远的,这会子怕是回房睡了,不到酉时怕是醒不过来。”
柴进挥手让庄客下去,对朱武道:“你看他,来了一年多,吃醉了酒就打人,庄客被他虐了个遍,见他吃醉了怕得要死。我正想撵他走呢,你若要时,赶紧领走。”
朱武觉得这是个奇人,想见一见,正要说话,雷横绷不住说道:“多大能耐敢打柴大官人庄上的人,等他醒了酒,我替大官人教训他。”
柴进知他是郓城县“插翅虎”雷横,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武艺,说道:“雷都头武艺或许比久战沙场的宿将也不遑多让,但比起此人仍有所不及,还是不要争锋的好,莫要挫了威风。”
雷横纵横京东西路,武艺上只佩服一个朱仝,哪里会在寄居柴进家的一个流浪汉面前畏手畏脚,他有心让柴进刮目相看,愈加要给那人颜色瞧瞧。
柴进无奈,陪朱武等人吃了些酒饭,吃罢饮茶,又说了会儿闲话,庄客来报二郎醒了,叫拿两坛好酒,并点名要庖厨做酸辣鱼下酒,如若不然就打碎后厨。
雷横大怒,道:“我去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鸟人。”
说罢,大步流星随庄客而去。
柴进怕他吃亏,急忙跟去,朱武、时迁也相随去到别院。
只见庄客把雷横引到那人屋外,就远远的躲开去,对屋子里的人既是惧怕,又是厌恶。
雷横叫道:“那厮出来!在柴大官人庄上混吃混喝,也得拿出真本事,今日我就教你做人!”
只听屋里冷笑道:“什么人在这里说大话,我武二郎还没有三拳打不死的活物,今日你能挨我三拳,便是好汉!”
听到那人自称“武二郎”,朱武心念一动,莫不是阳谷县武大郎说的兄弟,流落到了柴进庄上?
雷横几时受过这等轻视,一怒之下,双拳一错,扑进屋去。
朱武想出言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屋内只发出一声闷哼,雷横庞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的飞了出来,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久久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