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雨胭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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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月夜深深(上)

容月取走武器,婷婷袅袅走到包厢前,娇滴滴的问:“两位老板,我可以进去吗?”

门外两名壮汉见到美女自是心痒难耐,其中一个挤眉弄眼的说:“那得等哥哥们搜过身才行啊!”说着,就要对她动手动脚。

容月忍住心里泛起的阵阵恶心,不动声色,打开手提包,掏出手枪,“砰砰”两枪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然后一脚踹开房门,扔进一颗炸弹,炸弹一声轰鸣,包厢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于安乐”。

与此同时,外围的障碍已经被丁牧无声无息的清理掉,接着,他又引开了剩余几个虾兵蟹将。所以,当容月和思源从后门逃出时,一切才会那么的顺当。

虽然思源几次救她和丁牧于危难中,但是因为组织纪律,许多问题她没办法向她一一阐明,比如她和凌风的关系,这次的锄奸行动,以及凌风的真实身份。

其实,凌风的真实身份就是忍辱负重,打入汪伪政权的我党高级特工,代号“青山”。

话说,当容月和思源离开后,凌风迅速检查了一遍现场是否有遗漏,是否有不曾留意的破绽。

只一会儿功夫,赵炳安就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见凌风先到一步,不由得皮笑肉不笑的招呼着,“吆,沈队长,这不当值的日子,来的比咱们兄弟还要早!”

“赵队长见笑了,我只不过是……”他说着,喉间一阵翻滚,冲赵炳安打了一个深深的酒嗝,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扑面而来,赵炳安捂住鼻子,皱起了眉头。“我只不过是得了空闲,在这儿小酌几杯而已,偏巧赶上这等祸事,真是扰了兴致!”他意兴阑珊的说着。

赵炳安没有闲情逸致和他闲话家常,寥寥数语之后便是直截了当的询问:“沈老弟,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可有什么发现?”

凌风双手一摊,“我前脚刚来,赵队长后脚就到,你说我能有什么发现?”

“那整个晚上,沈老弟就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人和事?”

“这喝酒看美女,又不是查案子盯梢,哪有什么异常?”

这时,有人过来在赵炳安耳边低语了几句,他骂了一句奶奶的,“扔了炸弹还要再补上一枪,这是怕人没死透,典型的共党作风!”

凌风没有接他的茬,抬脚就要往包厢里走,不料被赵炳安拦住,“沈老弟,你这是……”

“勘察现场啊!职责所在嘛!”

“这不是有哥哥嘛,老弟就回去醒醒酒,洗洗睡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急赤白赖的想撵着他离开,还不是怕凌风抢了头功。

“那就有劳赵队长了!”凌风心知肚明,也乐得清闲。这档子事儿管的好了,得不到半点好处;管的不好了,反倒惹了一身骚。

“等等!”他见凌风正要离开,却又拦住了去路,“沈老弟,可否把配枪拿出来查验一下?”

“赵队长,这是何意?”凌风明知故问。

赵炳安打了一个哈哈,“秉公执法嘛,沈老弟,不要动怒,莫要伤了和气!”

凌风依言掏出了手枪,“兄弟不才,适才未曾发过一枪。”

“这不是老弟的过错,是共党狡猾嘛!”他接过枪,仔细查验了一番,果真未曾发过一枪。当然,狡诈如沈凌风,就算真的开了枪,也会做的天衣无缝。他将枪还给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惺惺作态的架势。

等凌风走出“仙乐斯”,他示意手下的一个兄弟跟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又吩咐集中舞厅的所有人员,他要挨个问话。

凌风打开车门,后视镜里映出一个探头探脑的人影,他一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上了车,发动车子,车子徐徐驶出,身后之人紧随其后。他冷冷一笑,顽皮之心顿起,决定好好调侃一下,这位跟踪水平差强人意的小兄弟。

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一头猛兽怪叫着冲了出去。身后之人也加紧了速度,风一样的追了过去。凌风突然一个急刹车,身后之人猝不及防,只能一边猛踩刹车一边将方向盘拼命往左打,勉强错开了凌风的车尾。

凌风打开车窗,向他招呼着,“兄弟,跟的太紧,容易出事儿!”

那人有些窘迫,擦擦额头上的汗,讪讪的说:“沈队长,这是赵队长的安排,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我不怪你,回去告诉赵炳安,有什么事儿,跟我真刀真枪的干,我乐意奉陪,别跟个娘们似的背地里整这些有的没的!”

那人惊魂未定,调转车头,回去复命去了。

因为地处公共租界,日本人也不敢太过猖狂,所以,思源和容月告别后,很顺当的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大路上。

她沿着街边一直向前走,十一月底的天气,冷风阵阵,月亮也没有了以往的活力,蔫头耷脑的挂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俯视人间悲欢。

北风卷起落叶,在萧瑟的马路上时而旋转,时而飞舞,就像一众舞者,在秋去冬来的旋律中,扬起裙角,舞一曲无人欣赏的华尔兹。

思源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一路上都在担心凌风的安危,她想过回去找他,可又怕给他带来麻烦;就这样一走了之,又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一件散发着温暖气息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她才从梦魇中醒来,回头一看,竟是一直惦念的凌风,她眼圈一红,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了他健壮的身躯,哽咽着说:“凌风,我真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凌风抚摸着她的秀发,无限怜爱的说:“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为我伤心!”

她娇嗔的捶了他一下,又拉着他左看右看,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毫发无损!”睿智如凌风,总是能从各种险境中脱身而出。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吧?”

“嗯,还不错,吉人自有天相!”

“走,我送你回家!”他揽着她上车,而她就像个孩子似的愈发依恋这种只有凌风才能给予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