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1.2
最后的一个月，脑部强化主要体现在记忆力的大幅提高上，包括但不限于阅读的套用解题思路，一本古汉语字典，一本汉语字典，一本英汉字典等等。
高考语文，毫无难度的语言文字运用在十分钟内被终结。病句题有一定难度，但小维提供的题库能排除部分句式类似的错误选项，然后是现代文阅读，关于社会传播。
白启粗略看了一段，笔尖停在阅读的第一段末，略微提升后的专注力仍难以去解读枯燥的，云里雾里的文字。
“小维，你看现在写文章的人都不好好说话。”白启看了眼表，时间不允许他去归纳段落想表达的含义。
“让你不给我扫完那些书。”小维抛下一句话，恢复平常的沉默寡言。
两周前，白启发现把手从书籍上抽回可以戏弄小维，乐此不疲地试探了许久。
窗边黑漆漆的雀群飞过，扑啦的振翅声透过窗缝激起一道急促的噪声。
算了，随便选吧，白启看向选项，顺着感觉在答题卷上涂了几笔。
下午的数学，小半张空白卷子，比预计要好很多，白启自我感觉没有因为计算错误而丢分的情况。他想到网络上流传北边省份的试卷的难度，如果是自己做，也许会有半张的空白。
第二天下午英语，小维反常地提供在线讲解，从听力，完型，单词形式，写作，无一遗漏。
白启大致能猜到小维反常举动的缘由，一天前，小维在数学结束前扫过试卷，后两道大题只写了第一小题，前面仍有几道算错的。
惊讶之余，小维没去问为什么。一般来说，白启只有一个解释，因果放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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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
跟其他几十万人一样，白启和父母守在电脑或手机前。按惯例，查询界面偶尔可以提早些进入，点击，610出现在白启爸妈眼前，有那么一阵恍然。白启起身拿起电脑，落下一句话：“我去玩了。”
白启隐约听见妈妈在说什么让我再看一眼，没去理睬。就在前天，小维答应白启在今晚给出一个小惊喜。
电脑后台运行许多不知名的程序，风扇一直全功率运转着，内存长期占满，白启唯一能看得懂得只有一些标着readme的记事本文件。
“再等我几分钟。”小维说。
“那你能跟我说为什么一定要碰着电脑吗？”白启抓到机会询问小维为什么要做反人类举动，比如抱着电脑睡觉。。
“确定？”小维回应。
“说人话，最好一句话概括。”
“层面解析。”小维给出一个宽泛的名词。
“可以用一句话解释吗？”白启强调。
“振动产生信息，那些点，其实也不是点，二维小到极致那种。我找到一群分布规范的点，能把自己垫起来，就是我说的虚轴。”
“听起来跟层面解析没关系。”
“简单说，点的分布是有规律的，你找一条线一直切，切到不可分割的程度，那是基本长度，他们成对出现的，不可分割，我只要每隔基本长度扫一遍，宏观物体就暴露无遗。”
“意思是，你能复制或操控整个物体。”白启说。
“差不多，不聊这个，见证一下新系统的诞生。”
“Linux？“
“性质上讲，都是为计算集群准备的……不过我更喜欢自己造的轮子。”
笔记本经过一次重启，BIOS界面快速跳动了数下，再次重启，进入开机界面。
“你做美工了吗……粗线条和纯文字图标。”白启略带嘲讽地评价开机界面。
“界面可以自己动手做，主要是懒，而且我看那些游戏工坊，玩家做的比官方好看得多，还是免费的劳动力。”小维解释。
“那你知道游戏是怎么劝退玩家的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自己能纯汇编写游戏。”
电脑的风扇又一次全速转动，一份文本全速刷新文字。
“免费劳动力也需要界面设计的教程，现在不比上世纪，没有生态的系统想活下去，你得比小白更小白，能无脑安装，一键卸载、重装。”白启向小维解释最基本的常识。
“差不多都考虑到了，原始数据源镜像模块可以自我再生，简单说是部分重装，大部分情况用户察觉不到，而且不需要重装系统就能追溯任何软件对系统文件的修改。”小维在命令行界面短暂驻留，屏幕不可见地停滞。
“打算好怎么赚钱了？申请专利什么的。”
“设置专利是为了保护利益，我对自己的加密算法很有信心，十年内绝对安全。”维维说。
“你用笔记本做的？”
“可能吗？”小维反问，“我可以调用原先世界的算力，这台只负责整合。”
“想好怎么卖了吗？”白启又回到原先的问题，“应该不至于让我跑到数字开头的研究院门口等人。”
“我对网络底层做过渗透，如果调用那边的算力，整个世界可以是透明的。不过那些研究院都物理隔绝……”小维恢复往常的沉默，笔记本的风扇好像慢了些。
“小维？”白启试探着打破僵硬的局面。
六分钟后，安静的环境中，妈妈打电话的声音尤为响亮。
“你满18岁了，对吧。”小维突然出声，心里不间断吐槽电话声的白启猛地睁开眼。
“一个半月前。”白启感觉不算好，但还是回答了。
“开家卖启动u盘的网店。”维维做出决定，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随你。”白启叹息。
小维模拟人的注册速度，银行卡绑的是爸爸的手机号，卡里还有些买电脑剩下的钱，两千出头，估计那边已经收到了短信，不过没有询问。
小维写上系统的简介，店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商品。
白启睡下后，显示屏熄灭，风扇依旧全速。夜深人静的夜晚适合做一些遭人唾弃的事，比如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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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风扇声吵醒了白启。
“帖吧帮我搞了那么多回复。”白启撇了一眼手机，看得不清楚，但锁屏界面有划不到头的通知。
“嗯。”小维简单地回应。
“整晚在干这个？”
“有10个订单了。”小维兴奋地说。
“都是试用期，我们还要报销来回快递费。”白启长叹一口气，不对网店抱什么希望，而且总感觉有什么事没做。
白启看眼时间，还算早，头又一次沉重地埋入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