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雨打浮萍
蔡瑞第二天醒的很早,她看着杨庆宇昨晚回复给自己的消息发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屏幕都已经变黑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先这样吧!先复习再说吧!
她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脸。
睡了一觉,蔡瑞的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早饭也没有吃,她就将自己深深的关在了课本里,无暇顾及其他。
昨晚蔡瑞的家里打过电话,问及最近过的怎么样?
蔡瑞那时候正是最崩溃的时候,而家里面,她什么也没说,这些少女时候的心思,一早都被她藏起来了,就连她那个当小学老师的妈妈,都没有发现什么,她强忍着情绪不哭,笑得没心没肺。
家里人都等着她回家过年,嘱咐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和室友好好相处,别像在家一样做什么没有顾忌!想吃什么就自己买,好好复习考试,她甚至都能听到父亲在一旁抢着电话的抱怨声,清晰的传过来,让我和闺女唠几句嘛。
空气静了几秒,母亲嫌弃的叹息声表示电话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
母亲总是抱怨自己的父亲,总是嫌他什么也做不好,不是无痛无痒的一句,而是歇斯底里的谩骂。
可能是在外面管学生留下的毛病,母亲即使是在家,一件事情,也要重复好几遍,可父亲总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抱怨成了母亲生活的主旋律。
父亲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喝酒,喝醉的时候,总是很温柔的说以前的事,说母亲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人追,人也没有现在这样爱唠叨,是母亲她看走了眼,才嫁给了自己,是自己没能够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是自己才把她变成今天这样的,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父亲的眼里都闪烁着异样的神情。
蔡瑞曾经一度觉得如果自己将来有了家庭,发誓一定不会将日子过成他们这样,可是到了那一天她才懂得,生活两个字的含义,有心无力的无可奈何,生活从来都没有善待过每一个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善待自己。
蔡瑞当时真的好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自己为了追随一个男人的脚步,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将自己封闭起来,所有的小心思只敢在夜里才翻出来,现在那个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了,他一直都不需要自己。
蔡瑞一时激动一时消极,一会告诉自己忘了他,专心复习,一会又在脑海里重重的勾勒着他的轮廓,她的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紧的绷在一起,胃里长时间的空着已经让蔡瑞感觉不到饥饿了。
还有很多的专业课本没复习,如果挂科了,这个年也就不会过好了,停这一页,蔡瑞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这段话读了好几遍,蔡瑞都不知道自己读了什么,她用力的摇着头,努力将自己拉回来。
蔡瑞,看你现在有什么?你只有变成更好的自己,让自己闪闪发光,这样他才能看到你,一辈子这么长,杨庆宇总有一天会看见你的好的。
蔡瑞的视线逐渐变的模糊,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到书本上,打湿了字迹,蔡瑞憋着气,她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消瘦的肩膀随着抽泣起伏,胸前支出来的锁骨格外的显眼,她多想这个时候趴在杨庆宇的肩膀,肆无忌惮的哭一场,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爱他,告诉他,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心有多痛!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暗恋一个人,永远也没有立场去质问他,蔡瑞在清楚不过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就算她不想承认,她也要清醒的时刻提醒着自己。
蔡瑞的头深深的埋在臂弯,连抽泣都没有,眼泪已经静静的铺满了整张脸。
她多么渴望有一个人能够走进她的内心,能够真正的心疼自己,拍着肩膀告诉自己,别哭,谁也不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在追逐杨庆宇的道路上,这是蔡瑞哭的最惨的一次,痛的就像全世界都背弃了她一样,那时候青涩的眉眼,以为世界永远是一成不变的衡量,一句承诺就能代表着永远,那时候的世界实在太小了,小的只装下来杨庆宇一个人,以至于到了很久以后,周围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蔡瑞的眼睛,还是习惯的追逐着他的脚步。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这个学期也宣告着告一段落,新年的气氛渐渐的被那红色的色彩渲染的浓郁,一切都宣告着现世安稳,可是只有我们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我们彼此间的距离,正悄悄地拉开,而且没有人能够挽回。
这些天杨庆宇和窦豆的关系逐渐的升温,可能是在春节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忧愁,时间变得闲散下来,那些被压制下来的心思自然而然的冒出了头。
“窦豆,你考得怎么样啊!”杨庆宇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台电脑,还有几盆没处放置的花,被强行的摆在了窗边,家里面几乎全是杨妈妈养的花。
“没挂!哈哈哈!你数电怎么样?”
“还行吧!我们班数电挂了三分之一!”
窦豆腹诽,我就差了一点点,刚刚及格啊!“你数电考了多少?”
杨庆宇发过一张成绩表的图片,窦豆托着下巴,科科都是九十以上,光学竟然是满分?他是怎么做到的?窦豆惊讶的倒吸了一口气。
浅粉色的公主房里面连地毯都是粉色的,白色大床的前面铺了一块毛茸茸的毯子,一只慵懒的猫正窝在窦豆的脚边,舒服的发着咕咕的声音。
“大神啊!请受小女子一拜!哈哈!”窦豆手指勾着猫咪的下巴,嘴角嵌着蜜意。
“哈哈哈,和你说点正经的,咱们之前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还有没有机会啊。
窦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故意地抬高音调,“咱俩什么事啊?”
杨庆宇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就是我转正的事!”
窦豆实在憋不住了,笑音如同纤纤玉指摇晃的一盏银铃,震荡在杨庆宇的耳畔
杨庆宇狠狠地压着声音,“你还笑!”
窦豆也不笑了,空气冷了几秒。
“和你说正经的呢!我有没有机会转正啊!你倒是给个准信。”这种事情窦豆哪好意思说什么,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女孩如若是对你没那个意思,怎么会一次次的给你机会,怎么会站在原地望着你来呢。
“我都说了,看你表现了!”
“又是看我表现啊!姑奶奶你这样我真是!折磨死我了!你直接告诉我成不成还不行吗?”
一个确定的答案真的很重要吗?
也许对于一个理科生的杨庆宇来说,真的很重要。
窦豆心底叹气,这可真是个直男,骨灰级直男,我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刚好李温婉问自己期末挂了没有,窦豆就将自己和杨庆宇的事和她说了。
“窦豆你可藏的够深的!还和我说就是朋友,女人!”窦豆好笑。
“我这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可和你说,我就告诉你啦,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倒也是啊!“好好好,算你有良心。”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还要吊着他呀!你直接就告诉他,同意了不就得了吗?追他的人可不少,你别到时候人家真走了!”
“切,我还不惜的留他呢,”窦豆撅着嘴想了想,“我这还不够明显吗?我怎么吊着他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都没单独和异性朋友出去吃过饭。”
“我知道有什么用,他不知道啊!”
窦豆想着也是,她也该给杨庆宇一个确定的答案了,可是还没把话说出口,她就被叫出去聚餐了,这件事就又被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