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被遗忘的曾经

不过虽然已经到了圣域，事情却还是有些难以展开。

因为霜尘毕竟是圣阁的圣女，想要接近她的话，就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但如今距离不过近在咫尺，以及手握着诸多的情报，就算我愿意，绯雾也不愿等那么久吧。

边思索着，我边打量起了四周。

檀木制的餐桌，精致的玉杯错落有序，那菜肴的模样。

看着看着，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熟悉。

仿佛，我遗忘了什么。

但却是想不出来。

"继零，我们是不是来过这个地方?"

最后，我转头再次问向了继零。

如今继零也是恢复了所有记忆，而且时间并没有过多久，如果来过的话，他一定会记得吧。

"不错，我们来过。"

继零回答了我，只是面容间有些迟疑。

"嗯，怎么了，接着说啊。"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忍不住的追问道。

而继零，依旧是沉吟着。

"真的要说吗?"

"快点。"

看他这副犹豫的模样，我心中更是愈发的好奇起来。

"这里，叫醉梦楼。"

终于，继零面无表情的说了出来。

只是，这三个字，总有些莫名的熟悉。

醉梦楼……

随着思绪的深远，我渐渐的感到了恐惧。

在这一刻，我终于是回忆起了我那丑陋的一面。

但这...不可能...不可能...这可是幻界啊。

"前辈。"

"前辈?"

"前辈!"

"前辈啊...听别人好好说话行不行。"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呼唤着我，我最终才从这股恐惧中挣脱出来。

"告诉我...告诉我...你一定知道吧，你知道的……"

我在脑海里，祈求般的问着。

"前辈，这里，就是那个醉仙楼哦，这点是没有错的。"

"况且，就算不是的话，那么又能怎么样呢，你又能若无其事的故作轻松了吗?"

……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逝在我的脑海里。

是的，我回想起了，这就是那个醉梦楼。

在这里，我为了世界之石，轻而易举的剥夺了一个少年的生命。

那个少年，叫做付清吟。

我一直说谎欺骗着自己。

那怕是之前已经身处幻界，陷入了无尽的轮回，我也仍旧是在自我欺骗着。

假装忘却了一切。

我还是那么懦弱，懦弱到面对自己的丑陋时，选择了逃避。

那个少年，就在我的一个抉择中，死去。

依旧是为了实现继零的愿望。

而继零的愿望，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己私欲。

因为看到他幸福，我也会跟着幸福而已。

我不断的为了自身，牺牲着他人，剥夺着他人，然后再不断的赎罪，企图将这些罪恶掩饰下去。

实际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包括继零，包括晨殇，包括绯雾，包括柳烧录，所有的人，都是在我的一己私欲下，深深的受创。

虽然现在，我已经不会迷茫。

但痛苦依旧是煎熬着我的内心。

而我更害怕的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连心痛的知觉，都是麻痹。

从一开始，根本没有其他的世界。

我来到的，就只是幻界而已。

……

"笨女人...笨女人?"

这时，我感觉到了身体一阵接着一阵打摇晃，最终睁开了眸子。

"没关系的...有我在。"

继零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只是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温柔的继零，我不禁的感触了起来。

像我这样的人，真的配拥有这样的温柔吗。

"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先解决自己的问题，我和晨殇先出去打探一下情报吧。"

这时，绯雾淡淡的对着继零说了一句。

再继零点头后，二人就此匆忙离去。

"继零，你跟他们去吧，毕竟多一份力量，进展也会快一些。"

最后我强打起精神，笑着对继零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

"我没关系的，你快去吧。而且...我也需要安静一会。"

正当继零想说些什么时，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嗯，不过记住千万要在这里等我。"

最后，继零以着极其认真的眼神，看向了我。

"嗯。"

我轻声应了他。

最终，继零也是了然离去。

随着脚步声的渐渐模糊，我最后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最终，我还是没有忍住这钻心的疼痛。

但是这一幕，我是不会让继零看到的，因为会使他担心。

我果然，还是太脆弱了吗。

"前辈，这可不是脆弱哟。"

脑海，再次浮现出了声音，那是我的后辈，董莫笑。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看向了她。

"呼，终于有我出场的机会了呢前辈。"

她这么说着，朝我走了过来。

"前辈，你会痛苦，无关乎坚强。而是因为你始终还保留着人性，所以才会这样不断的痛苦。"

"不过嘛，即使浑身污秽，即使双膝颤抖，即使满身罪孽，依然向前的话，那就是正确的。"

"人啊，就是活在这样无尽的痛苦，以及煎熬之中。"

最后，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抱住了我。

虽然身体依旧冰冷，但内心却感到了阵阵温暖。

"真的吗?"

我以着难以置信的语气，朝她问道。

"真的哦，前辈。"

"至少以结论而言，就是如此。"

"所以，不要再犹豫踌躇了，你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最终，她在我耳边轻语了这么一句，最终换做无数淅淅沥沥的光点，消逝不见。

而我，却久久不能平静。

扪心自问。

比起这样更深沉、更钻心的痛苦，我也经历过，但在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时，仍旧是感到折磨。

或许是我太过脆弱，又或许是太过敏感。

不过出乎意料打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直以来，我不正是这样的么?

不是不害怕，而是双膝颤抖，仍然笑着前行。

即使到达尽头，我仍旧如此脆弱，但是，并不能否认，我这永恒的决心。

我……

不是早就说好，要勇往直前，说到做到了么?

……

最后，我收起了内心的阴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