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兜风

小伙子走后，我在客厅坐了会儿，Z也在，我试着探探他的口风吧。我说：“你到现在邀请了几个人了？”他说：“就我妹妹一个啊。”我说：“你妹妹在哪儿呢？”他说：“在别的地方。”我说：“那有时候可以一起玩儿呢。”然后我问：“之前有没有人来了又走了的呢？”他说：“有啊？”我问：“为什么呢？”其实我是想问怎么走的。他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懂啊。”我们各自都沉默了。

过了会儿，我进了自己房间，我在想“我应该装着很不舒服，然后他们可能会送我去医院，或者放松警惕。”坚定了这个方案后我开始酝酿那股不舒服的劲儿。心里也想着刚才那小伙子边讲的时候边画的那张纸，我想我可以把那张纸拿着，一方面是清楚他讲的那些东西，另一方面或许可以作为某种证据。

我去客厅转悠了一圈，刚还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现在不见了。我没有问是谁收起来了，心想这么快收起来对我也是有防备的。问了或许会对我不利。

Z过了几分钟，就叫我出来，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想，也行，带我出去也是好的。我到客厅后，Z对花美男说：“之前还有一把钥匙在哪儿呢？”花美男没有说话，只是带着防备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又看着Z。Z说：“把那把钥匙给她吧。”说着另一只手指向我。花美男不太情愿的说：“哦，好。”从旁边的电视柜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递到我手里。

我跟着Z下楼，在电梯里遇见一位姑娘，非常热情的打着招呼，伸手过来跟我握手，接着问我大还是她大，我说：“可能我大吧，我八七的。”她说：“嗯，也差不了多少，我八八的。”姑娘打着暗语似得问Z给我介绍过了没有，Z说已经介绍过了（问的当然是有没有给我介绍过项目）。姑娘问我“什么时候来的呀？来了几天了？”我说：“昨天凌晨到的。”姑娘说：“哦，那才刚到哈，还习惯吗？”我说：“还行，不过今天有点儿拉肚子，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也可能是感冒了。”姑娘说：“嗯，有可能哦。”转向Z说：“一会儿去帮姐买点儿药吧，拉肚子挺难受的。”Z以一种“接受这次任务，保证完成任务”的精神应着姑娘。又看着我问：“姐是哪儿人呢？”我答到：“四川”“我到了哈，我先出电梯了哦。”走到电梯门口还回头让Z带我出去玩儿。姑娘出了电梯，满脸堆着笑的说：“你们玩儿开心哦。”接下来，Z盯着电梯的数字看，我看着Z，可能我看得他不好意思了吧，又或者是因为他撒谎骗我有些心虚吧。他问：“看什么？”“没什么啊？看一下不行啊？”我带着玩笑回着他。

走出小区后，Z问我会不会骑车，我说不会，接着，他去租电瓶车。好几辆的电都不足，基本都是人家刚换回来的。我们换了一家去租，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辆电量充足的电瓶车。老板说需要拿身份证登记一下，Z从夹在手臂间的钱包里取出了一张身份证递给老板登记。Z载着我走，不过，因为他拿着一个钱包，又要骑电瓶车，不太方便拿钱包，所以，他把钱包放递给我，让我装在我的包里帮他保管着。

他载着我，我一路上想到底怎么样可以取得他的信任，到底怎样可以让他对我方式警惕。很担心，也很乱。终于，我想到了，装暧昧。

他载着我，我一边装着不舒服，一边装着对他有意思。我趴在他背上，语气很温和的问他“这么好的项目，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呢？而要说你是做广告的需要招聘呢？”他说：“我也是被骗来的。”我突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我说：“我觉得这个项目挺好的，我很感兴趣。”他没有说话，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什么单位的门口，说“刚才跟你有提到过的就是这里。”其实，只是在门口看一下有那么一个单位而已，根本就没有进去。我想也是不可能进去看的。

一路上，我都总是趴在他背上跟他说话，一方面是说对刚才所“了解”到的“项目”感兴趣，另一方面是夸他的。

他带着我到另一个地方看房子了，很漂亮的设计，非常高大上的“北部湾一号”。门口有代表着祖孙三代的大雕像，我们经过雕像旁边有人是这样介绍的。我们去的时候也有很多像是游客的人在那里看，也许他们和我一样。经过门口的红地毯，我们也跨入了“北部湾一号”的大门。我哪还有精神欣赏这高大上的建筑呀，Z在一旁给我介绍着，他还告诉我楼顶是有球场的等等，当然我根本没心思看，也没有心思听他的介绍了。